……床上竟会有那么多的！
那是血！
——切成一块块、切得一片片地冒着鲜血的！
血并不算奇。***
——但这些狼藉触目的，不是放在锅中，不是放在厨里，而是放在床榻上！
一滴滴的血。
一堆堆的。
最令人诧异的是：竟然有三四条色彩斑斓的鱼，自鱼缸里爬呀爬地（不是游，而是像虫一般地屈曲着身子又放开——爬）爬到竹床上，大肆啃吃那些块。
说来更奇，那些鱼，身体不及一个巴掌大，有的比一只拇指头还小，它们大口大口地吃了那么多的，但子一点也没有鼓起，亦不见胀，令人想不透它们把都吃到哪里去了。
当鱼吃够了，又爬回鱼缸里。
鱼缸当然有。
——但那是一种特殊的。
不会动的。
不能游的。
——冰。
结成固体的就是冰。
冰当然冷。
可是这些鱼似不怕冷。
它们自行爬入了“冰缸”，一钻，就钻进冰里，然后立即凝结了似的，一动也不动，而那破冰处也即行奇异地凝合起来：它们就嵌在冰块之内，清晰可见，活像自古以来一直都存身在那里。
——这是什么鱼？
能爬、吃、住在冰里？！
看到这里，灯就灭了。
房间又恢复黑暗一片。
这本来就是间“暗房”。
——伸手不见五指但自己的命随时得拿捏在别人手里指掌间的“暗房”！
冷血的伤口又在恶化。
他的伤口从会移动、扩大、繁殖，到会笑、会溜、会骂人，甚至变成了一张鬼脸，到现在，它们还出磨牙的声音，稍加留意，便会现这些“伤口”正在咀嚼着、咬噬着它周边霉溃中的血！
“妈呀！”但巴旺叫道，“这是什么毒，可怕得要炸！”
小刀、小骨和梁大中、但巴旺都不敢再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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