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言做了一晚光怪陆离的梦,他似乎又去了那个世界一趟。
面前是熟悉的卧房门，他听见里面有孩子“咯咯”的笑声，还有许弋哄小孩的温柔声。
他正想推门进去,身后有人先他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腕。
小段侧头,看见的是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,只是这人看起来更加成熟,身姿也更加挺拔。
松散的居家服套在他身上,依旧掩盖不住他身上的威严，这副样子实在和他左手拿着的粉色小瓶不太相符。
“不要再来了,这是我的宝贝，不是你的。”老段低声道。
小段了头发，说:“可他是许弋。”
“但不是你的许弋,是我的，我们现在是两个人不是吗？”
小段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松了下来,说:“也对。”
老段比十八岁的他还要高一点,他垂眼看着小段,说:“我没给他的,会用后半生补偿,你不一样，你从现在开始,就可以为他做更多。”
“阿言。”
“阿言。”
两道声音一同响起。
一道是小段耳边传来的,还有一道是卧室里传来的。
“他在叫你,你走吧。”老段将他拉开了一些。
段言又有了上次那种下坠感，彻底消散前，他看到许弋抱着孩子打开门走了出来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，他问老段:“你刚刚和谁在说话呢？”
老段伸手揽着他的肩,把瓶递在孩子嘴边，说:“公司打来的电话，没什么要紧事。”
“岁岁刚刚叫爸爸了，他真聪明。”许弋说着亲了一下小孩的脑袋。
原来孩子还是叫百岁。
“是吗？”老段的眼睛一直盯着许弋，然后俯身在他侧脸亲了一下，“聪明是随你了。”
两人进了房间，老段转头最后和小段对视了一眼，那扇门被关上了。
段言曾经担心极久的事，终于落下帷幕。
他第一次走的时候，只看到了老段和小天鹅说开了矛盾，他不知道在后来漫长的时间里，老段究竟有没有彻底解开心结，和小天鹅好好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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