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江晨见过的那个猎手柳千，虽然长得不怎么俊俏，但也是个五官刚硬的英伟男子。
而躺在地上的这个柳千，身体蜷缩成一团，看上去不足五尺，那张脸比起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还难看。
柳千已经没了呼吸。
但他还算是幸运的。因为旧伤未愈，他的生命力甚为弱小，从倒地到死亡只是短暂的一眨眼时间，没有遭受太多痛苦。
而宋枫就不同了。
他半躺在地上，四肢，一张面庞已变成了紫酱色，仍在顽强地呼吸。
他眼里又是惊，又是怒，望着江晨，手指颤抖地指向囊：“五……五步断肠……”
他一张口，血就从嘴角流下。
“五步断肠散？”苏芸清接口。
宋枫吃力地点头，又强道：“下毒的……是白……白……”
一连说了三个“白”，都无法继续下去。
苏芸清急道：“是白飞霜？可她不是跟杜山一起去埋尸体了吗？”
宋枫半身猛地一仰，口张开，并未回答苏芸清。
他拼命喘气，断断续续地道：“……灵珠……”
他全身都忽然起了一阵剧烈的颤抖，嘶声怪叫一声，整个身子往上拔起来，右手前伸，似乎想要抓住什么，但在半空一下搐，急坠落地，“叭”的一声重重摔倒，身子倒翻，像虾米一样弓起来。
毒气已攻心，他再支不住，整张脸变成紫黑色，五孔血涌，身子也像了气一样缩。
就在江晨和苏芸清的眼皮子底下，一个七尺昂藏大汉蜷曲成比侏儒还小的团，一张脸也辨不出原来模样。
宋枫无疑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！
前后也不过片刻，一个六阶体魄的一流高手已经毒发身亡。
好厉害的毒药！
江晨苏芸清都怔在当场。
良久，才出声。
“囊里下了毒？”
“可能不止……也许下在河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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