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凉闻言，不由得扯起一抹苦笑。
顺带着如往常那般，打开食盒，将酒菜摆放好，给自己和齐凡真各倒了一碗谪仙醉。
“前辈，今日授课，能饮酒吧？”
齐凡真知道他有话讲，随意的摆了摆手。
“无妨。”
沈凉没有一上来就极为豪放的满饮一碗，而是灌了一大口，一边感受着烈酒辛辣，一边来了说话劲头的如实回道：
“前辈有所不知，我这身份，听起来，看起来，似乎是值得天下人艳羡以极，可谁又知晓，从我懂事那天开始，甭管走到哪，身边都得跟着无数颗被沈万军安在旁的暗棋，没有这些暗棋，我早就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，哪怕是守在晋王府家门口也不例外。”
齐凡真表示大致可以理解的点点头，端起酒碗，慢酌一口。
沈凉继续言说。
“既然前辈知道了关于我的那么多秘密，那晚辈也无需藏着掖着了，我们家情况比较特殊，有句话说得好，功高盖主，虽说承蒙先帝隆恩，让我家能够在晋州之地无忧过活，享此太平盛世以及无上王权，可先帝也好，新帝也罢，古今帝王家，有谁愿意自己枕头边上总睡着一头吃过无数人的老虎？”
“所以沈万军活着还好，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，晋州还能不能姓沈，那不就得看下一位给沈家当家做主的人，有没有本事拉起沈家的灶烧火吃饭？”
“偏偏我那个亲大哥沈鱼，也不知着了什么道，铁了心要遁出红尘，一心向佛，沈万军没刻意说过，但我心里明白，及冠当日，他拿出那将军冠问我要不要戴在头上的时候，就意味着他已经尝试过无数次叫我大哥回来世袭罔替了，至于我大哥给出的答案……同样也在沈万军拿出那将军冠的时候，表明了我大哥的心意。”
“我猜沈万军也不是没有想过，让我义兄许龙衣接过那将军冠，毕竟青皮哥他的为人、头脑、实力，处处都足够优异，可我知道，青皮哥不会想要接过这帽子的，沈万军平日里再怎么扬言能者居上，心里也一定无法免俗地希望属于沈家的这帽子，能交到自己的亲儿子手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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