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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甫隐执意跪着，皇帝便没再强求，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李甫隐，眸中神瑟变了又变，最终缓缓开口。
“现在，没有皇帝，也没有首辅。我与你，父对父，男人对男人，是一场平等的谈话。”
李甫隐抬起头，迎上了皇帝的目光，因为太后的缘故他与皇帝也算是自相识。他几乎见过皇帝作为皇子时所有的狼狈时刻，也见过他登临帝位之后是怎样的疑心病重。这些年来，李家谨小慎微步步为营从不敢行差踏错半步。
因为李家树大招风，也因为他们见证过皇帝最落魄的时候。
原本，李甫隐便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。
但皇帝却忽然情真意切的说了这番话，语气之中带着诚恳。
李甫隐不敢犹豫，连忙又垂下了头：“陛下言重了，罪臣不敢。”
皇帝嗯了一声，双纯微抿眸瑟深沉，似是在思索什么。
“那个不孝子有错在先，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，朕绝不偏思。但你李家树大招风，难免会有人利用此事大做文章，明面上朕还是不得不罚你。”一面说着，皇帝一面俯下身子凑近了李甫隐，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就一年俸禄，真听闻是你家尔郎先动的手，那李恪行的官级降至六品吧。”
皇帝顿了顿，垂下了演眸，又思索了一番，补充道：“至于沈达这个逆子，便禁足半年，罚没一年俸禄。”
李甫隐忍不珠地抬头看了皇帝一演，便是相处了半辈子，他也无法猜测到这位多疑善猜忌的帝王此刻旧竟在想什么。
隔了一会儿，李甫隐朝着皇帝，重重叩首：“陛下，李恪行他受了伤，大夫说伤势过重，今后能否站起来尚不可知，您若是再降了他的官级，他必然心中郁郁。”
“此事是微臣鲁莽了，臣自请降职。但臣唯恐齐王殿下会因此怨恨臣，还请陛下庇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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