土地兼并剧烈；
地主剥削残酷；
官府徭役繁重；
政治**不堪。
郑乔纵容帐下恶犬奢靡浪费，大兴土木，荒银无度，剥削民脂民膏，治下庶民却过着饥寒交迫的苦日子，食的是枣菜树皮观音土，被逼得饿殍遍野人相食……
不想死就只能反抗。
求生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本能天幸。
谁能说他们造反就是大逆不道？
这些定论都是站在地主权贵角度说的。
因为损害的是他们的利益，动摇的是他们的地位，庶民揭竿而起，他们就无法安稳睡觉，无法毫无后顾之忧地纵情享乐。
自然会将这些人打为贼寇、逆贼。
可是，造成鲁下郡境内鳗目疮痍现状的罪魁祸首，真的只是流民草寇吗？还是集结他们劫掠杀戮的统帅？还是逼迫他们失去土地、无法生存、只能选择造反的权贵？
褚曜问:“主公同情他们？”
沈棠想想自己目前也算半个武装集团的首脑，心下咧了咧嘴，苦笑:“是。”
褚曜格外理智，甚至不带一丝感情。
“但依曜之见，庶民拿起武器开始滥杀无辜那一刻，就不再无辜。现在最值得被同情的，是被他们屠刀威胁的无辜庶民。曜知主公心善，但您的同情要留到他们兵败被俘，不能再对您产生威胁的时候,同情才有意义。在此之前只有一个身份——”
“敌人！”
只要是敌人，甭管人家是装备经良的经兵良将还是装备简陋、粮草匮乏的乌合之众，绝不能有一丝丝的心软。这无关正义邪恶，无关纲纪伦理，战场只有胜负。
沈棠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。
善良不能没有锋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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