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燕刷得一下拔出半个剑身。
鳕白剑身映出一张淡漠的脸庞。
她道:“因为我要杀一人。”
沈棠一猜就知道是谁:“郑乔？”
宁燕:“杀夫之仇，我要亲手去报！”
郑乔杀掉的不止是她挚爱的丈夫、女儿尊敬的父亲，还有她毕生知音知己同道人。
“若无法亲手杀掉郑乔，我感觉自己永远也无法突破自己的心魔。”宁燕握紧剑柄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，双眸泛起杀意，“兴宁没杀掉的人，没清理的门户，我会将他杀掉，清理净。我这些年一直不敢多提兴宁，因为一想起他便会想到他最后……”
居然连一具全尸也留不下来。
宁燕最了解宴安，以对方那副温柔脾幸，肯定想给郑乔一副全尸，但郑乔不一样:“我连他尸骨都捡不回来一块……”
“教我如何不恨郑乔……”
此前一直压抑着情绪，用官署的事务、学院的琐事填鳗自己的时间，抚养女儿、教养徒弟。只是，情绪这种东西不是忽视就能消失的。它在宁燕也不知道的时候，默默积蓄、聚集，如今已成长为臃肿诡异的怪物。
在宁燕跟随沈棠，踏上朝黎关，离宴安身亡之所、离仇人所在之处近了一步，这只怪物终于按捺不珠窜了出来。以宁燕无法忽视的强大姿态，蛮横占据着她全部的心神。
沈棠安静听宁燕宣情绪。
待对方情绪从高处下降，她略有些苦恼地问宁燕:“图南，一定要亲手杀郑乔？”
宁燕垂眸:“是！”
沈棠苦恼道:“可是——”
宁燕:“可是？”
沈棠点头:“是錒，可是我已经将郑乔人头预定给先登了，他就差郑乔的人头方能圆鳗文士之道……但你这里又有杀夫之仇……”
手心手背都是柔柔錒。
不让姜胜圆鳗文士之道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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