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降明？”
小王子打来孙惊了。
身旁的几个部落首领也惊了。
鞑靼与大明朝是世仇，是不可调和的仇恨。
同在这天底下，终会有一个要消失，而虎喇哈赤的选择，毋庸置疑是要鞑靼消失。
打来孙犹豫了。
望着草原右翼军骑嚣张气焰，不降明，迟早被叔父俺答逼死了，而降明，却是在背叛祖先。
是站着死，还是跪着生。
打来孙始终无法做出决定，也对叔父俺答的人抱有最后一丝幻想，道：“先不要动，我鞑靼与明廷的互市又要开了，俺答叔父拿走了那么多牛、羊和马儿，只要给我们粮食能度过冬天，族人都能活下去，一切都是值得的。”
虎喇哈赤对侄儿可汗的软弱，有了更深的理解，但就像打来孙说的，草原最重要的是粮食，些许牲畜、脸面不重要，但愿俺答念着同族之情，给予草原左翼一丝生机。
就再等等。
其他部落首领面面相觑，但虎喇哈赤的话，却让一些人诞生了些想法。
与其让俺答低价拿走自己部落的牛、羊、马儿，然后再将高价粮食卖给他们，那为什么不绕过俺答这个商，与大明朝廷进行交易呢？
地缘就在那里，互市可以在大同镇，也可以在宣府镇、蓟州镇，乃至辽东镇。
回去就试试。
……
塞北丰州滩。
俺答汗帐。
也儿钟金如燕归巢投入俺答的怀抱。
俺答立刻将手中的《论语》扔掉，在也儿钟金圆浑的眼股上拍了两下。
也儿钟金大方笑着，问道：“祖汗也看汉人的书吗？”
俺答汗的手顺着衣服缝隙摩挲着，道：“本汗听说宣大总督王崇古给朝廷奏章里有句话，说本汗‘得中华绮奇巧，每以骄东虏’，床，东虏就是明廷对小王子他们那边的称呼，也儿钟金，你看宣大总督奏章里的这话，什么意思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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