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晓鸣看他爸爸走出房间后,深深地吁了一口气,他轻手轻脚走到门边儿,栓上门栓。他走到窗边放洗脸盆的架上,取下一个圆镜,他脱下白色运动短裤,扭着脖子用镜子照着眼股看,边看边嘟噜说,疼死我了,疼死我了。他把镜子递给了我,我也看了看,两个眼股蛋子上,全是一道又一道红紫色的肿痕,手起来一棱一棱的发硬,这种肿痕在重庆土话里被称为猪儿杠杠。
孙叔叔这次是有点手下留情,只是把我俩的眼股,打出一道一道的猪儿杠杠。如果下的竹条,带着“呼”“呼”“呼”刺耳的响声,那就是手臂使上了劲,挨上三五十下,眼股就会被打破皮了,像刀割一样钻心的疼,没有几个男孩能够忍受这种疼痛。
我和孙晓鸣趴在床上,觉得眼股蛋子火辣辣的疼,手上去觉得发烫。我俩扯下短裤露出眼股,这样会好受一点。孙晓鸣用肘子轻轻捣捣我说,每次挨打,前面十下是最疼的,打到二三十下时,眼股就有点麻木了,反而就不那么疼了。我点了点头,我觉得我也是这种感觉。
我问他,你上次说挨完打觉得挺舒服的?他伸出手了眼股,很坦白地说,真的很疼,但真的也感觉有点舒服。我也伸手了眼股,想找到他所说的那种舒服的感觉,热热烫烫的是有一种温暖的感觉。他又接着说,挨打的时候,有人陪着就没那么难受了。我用肘子捣了他一下说,这可是我第二次陪你挨打了。他抬起胳膊搂着我的脖子,把脸贴着我的脸说,哥,你是我最好的朋友。
我比孙晓鸣只大一两个月,这是他第一次开口叫哥,我心里一暖,有种爱意在心中飘荡,顿时觉得眼股不那么疼了。
孙晓鸣突然溜下了床,到他哥的床前蹲下,伸手在床垫下来去的,最后出一个薄薄的小铁皮盒。他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前,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,走到窗前向我招招手,我走了过去。窗外是一片清灰瓦,有几只灰色的鸽子飞来飞去,还有一只瘦猫在瓦上踱着步,整个世界都那么安安静静,只有这两个少年站立在窗前。瓦的对面,就是二十九中的教学楼,灰白色的楼体,破旧的木窗,因为是假期,教室里空无一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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