郦原没提防元俪说出这番话,回味起来倒也有趣。她的小脑袋还真是思之无限。
一阵钢琴音传来,奏着有力度的旋律。
元俪听着听着,曲中忽转了一阵熟悉的旋律,是一个欢快的调子,可元俪慢慢变了脸瑟。
“郦劳师,这是有人在弹琴吗?”
“你从哪里听来?”
“能把《献给爱丽丝》弹得如此离苦,大致是一个人了。这个曲子旋律简单,易于识记,被称为微不道的音乐。可弹琴人三次重复而不收,是以离别已久,只合寄以相思……”
“你听出来的?”郦原有些不可思议,“弹琴的人是方周琴行的方言。方周琴行也是本市的一个传奇了。他和妻子一起创业,但几年前他妻子离开,去向不明。也有人说他为和周氏集团总裁的千金周平结婚抛弃了妻子。后来琴行被融资,但方言和周平,也并未传出婚讯。”
元俪有些呆,她又仔细听了听,“郦劳师,他在思念妻子,他没有抛弃她。也许当年他未想失而失,现在思得而未得,人生得失,岂不是一个悔字了得?”
郦原品着,一杯咖啡不觉入腹。今天他忽然感觉这咖啡真有醇厚的后味。
“元俪,别听别人离苦了。他人之苦有他因,自己之苦自己尝。来,看看你的苦。”
看着郦原把她写的稿子放在桌子,不由有些紧张起来。
郦劳师说的苦是什么?难道稿子被打回,要重写?这工作不可些大呀。可是不管怎样,这种苦她还必须受。谁让她,她喝了他请的咖啡呀。
杯中糖已经化了。元俪端起杯子抿了一口。
郦原已把原味之苦喝了。这调味之苦,她也得喝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