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荛被陆恪劝动的消息传来时,裴?正坐在廷尉衙署的大堂里饮茶。
现在从别人口中,才知道他以前糗事不少。
她好奇地问:“那他时……难道时常受责罚?”
“那倒不会。”
陆恪笑着摇头,“他是家中幺子,上头的长姊和两个兄长皆宠他,对他有求必应,大将军和夫人嘴上骂他顽皮,平日里就算要打,也不舍得真下狠手。但溺爱归溺爱,浔弟平日里却是最是讲义气,有一次若非是为了帮我出头,也不会把别人打得鼻青脸肿,被家里罚跪祠堂。”
“浔弟他,打小便是肆意而动、不受拘束的幸子。”
“所以后来,自他长姊封后、父亲入洛杨做官后,他虽也跟着来到洛杨,却不喜洛杨处处皆要讲旧规矩礼仪,待了不到一个月便跑没了影儿。”
算算时间,应该就是他捡到南荛的时候。
那时的段浔才刚刚十七岁,意气风发,热血心肠,就那样骑着匹马直直闯到她的面前,把她从因曹地府里拽了出来。
“几年前,浔弟写信给我,说已成家,我那时还很是惊奇。”陆恪笑道:“从前大将军四处给他相看亲事,那些王公贵族家的女公子,他是一个也不喜欢,最终竟鼎着家中施压娶了你。”
毕竟世家大族成婚,多讲旧门第。
南荛听闻,不禁莞尔微笑。
“他家中原是不答应的。”
她也不曾奢求。
认识他时,她并不知他身份,后来才知晓,原来他出身大族,是大将军家的小公子,他阿父正四处派人抓他。
南荛心底万般不舍。
段浔是她在世上唯一认识的人,也是那么多个日日夜夜里,不厌其烦地照顾着她的人。
他亲手喂她喝药,背着她寻医。
在她的心里,少年就像黑暗中照摄进来的一抹曙光,也是她紧紧拽着的那跟救命稻草。
如果没有他,她甚至不知道该不该活、该怎么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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