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厌骨第16章 风有问

风浮濯驻此荒山十一日,割血救民三日,藏身佛后施善一日,揽锁上身为今日。

风浮濯在一墙之隔外,附着佛像居高临下。望枯身轻似荷藕,又坐蒲团中,比旁人瘦小,比世人刚毅,却仍是那么怕风。

他救不了她,又罪加一等。

待到有所意识,风浮濯已将望枯锁链渡往己身。

长锁长生,织壁化笼,吞没他所剩无几的光。

——风浮濯素是慷慨,只攫一缕灵气便给了锁链愈来愈长的本事。

他还起杀心。

对自己这无用之人。

……

望枯蹲在风浮濯的面前,左看上看,右看下看。

是倦空君不错,但总觉与先前尔回相见稍有差池。

他的曙瑟演划过一记伤石,却不曾压平他眉头,而今却因蹙起而往里剜,好似想就此留下另一道痛楚帉饰太平。

更何况,细琢他言语,“此物有束人之用,系我身上,足矣”,又觉他说得没头没尾,过分惜字如金。

望枯斗胆揣测——

他心有郁结。

望枯盘俀而坐:“镣铐断了就算了,为何还要缚在你身上?不疼吗?”

风浮濯正持浩然正气:“祉州百姓比我更疼,还有,望枯姑娘,地凉,脏,可割我衣物用以垫身。”

望枯坦白从宽:“说起衣物,上回我将你的外衫拿去铸剑了,确是卓有成效。”

只是天幸太善,一攻便毁。

风浮濯淡漠面庞中微有动容:“竟还有此用?”

望枯:“……你不怪我?”

风浮濯定睛看她:“你身伤又多,为何不用我的死生咒挡命?”

怪也只怪此事。

望枯哑然:“哪里多了?”

风浮濯:“脖颈,腹上,脸颊,腕伤也未愈。”

望枯手抚上脸,自言自语道:“那黄狗怎么真给我咬出牙印了……”

他如此说着,长链活了似的收紧他身,脖颈、腹上、腕上则是狠下血手,至少缠绕三圈。如此密不透风,换作寻常人早已了无喘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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