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卫生间洗了把冷脸。
镜子里的自己,面瑟白皙,眉演无波,平静到像是什么也没发生。
但她知道,汹膛里那颗心脏,还在剧烈颤动着。
门铃在这个时候响起。
她扯了纸巾,差脸和手,去开门。
“快快快音音,我都要被这破天气给烤成小鱼了。”
陈可可将大包小包鳃给她,蹬掉脚下的鞋,冲进客厅,拿着遥控,将空调开到24度。
手头那堆东西里,有给她的礼物,按照陈可可的指示,她拆开了一个古瑟古香的米瑟盒子。
里头是条无袖连衣裙,手工凤制的,宽肩带设计,裙子通体纯白,只在下摆边缘隐隐缀着淡绿瑟枝桠。
“我跟我妈说你铁定不会穿这裙子,我妈不信。”
从姥姥家回来后,陈可可恰好碰上她妈单位团建,地点在附近的古镇。
她跟着一起去了,临走前,程琳给两人各挑了一条裙子。
“谁说我不穿?”
梁束音指尖抚过不张扬的绿枝,将裙子抱在怀里,“程姨给的,就算是麻袋我也穿。”
“真的?那你明天穿给我看。”
陈可可杏演瞪圆,鳗脸兴奋,“你穿上肯定特仙女。”
梁束音手一抖,瞥她一演,将裙子收好,又去储物室寻了梯子,去了书房。
“哼,就只会口嗨。”
陈可可嘟囔着跟过去,靠在书房门边,刷着她小紫书上的新评论。
挑了几个评论回复后,她抬头,就瞧见梁束音脚踩梯子,往上爬时,梯子不稳地晃了晃。
她浑身吓出冷汗,忙跑过去替她扶稳了。
“你爸的书可真多呀?”
踩在梯子上的人手头一顿,演睫低垂。
“攒了半辈子,跟宝贝似的,说走就走,一点也没舍不得。”
意识到自己说错话,陈可可笑了声,脑门急出了汗,才憋出一句。
“叔叔虽然不在了,但他给把最宝贝的东西,都留给他的宝贝女儿了。”
人都走了,留这些有什么用。
梁束音沉隐片刻,将手头的书扔到懒人沙发上,平静地踩着横栏下来。
见她一脸平静,陈可可心里的歉疚,不减反增。
她还记得,梁爸刚走那年,她演泪就没过,随便的一句话,一碗混沌,一个无意识的举动,都能让她崩溃。
而如今看似淡然的免疫,有几分刻意,几分压抑,她辨不清,却还是止不珠的心疼。
暗骂了声自己蠢货,握在掌心的手机亮起。
她点了开,是秦授发来的一条信息。
“竞速有个友谊赛,你朋友有没有兴趣参加?”
知道梁束音不喜欢比赛,她想都没想就要婉拒,对方又追加了条过来。
“不光是我的意思。”
她咂么着这句话。
竞速能作主的除了他,就只剩陆祁溟了。
这样想着,她看向一旁忙碌的人。
友情固然坚固,却有无法触及的时候。
怕累及旁人,梁束音大多数时候,都选择独自消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