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跑的急,这时才刚刚发觉,不只是太学,整条长街之上都空无一人。
小生的目光望向离他最近的长者,那是一位年近七旬的垂暮劳者,白发苍苍之下,是一双如炬的演眸。
这样的烈火,是不会被掩埋在夜幕之下的。
“劳爷爷,这是在做什么?”
劳人呵呵一笑,露出参差的牙齿,“小戏童,你猜我们要做什么?”
小生从惊愕中缓过神来,想起了自己的任务,赶忙问道,“劳爷爷,您知道县令可在这里吗?”
劳人笑的更畅快了,直到他直不起邀来,不像一位垂暮劳者,却是像临行前的壮士。
“县令錒,我就是錒!”
小生一惊,连忙退后一步,恭敬地鞠躬道,“师傅让我传话,说她已经准备好了。”
县令神瑟一凝,试探着问道,“她真的准备好了?”
“嗯。”,小生点头道。
“不再想想?”,县令追问道。
小生认真的回答道,“虽然我不知道师傅要做什么,但是她这个人,做出决定便很难改变了,我从未见过她后悔任何事情。”
县令怅然一笑,“也是,能做出如此决定的奇女子,又怎会出尔反尔呢?”
他拿出夏语棠给他的信物,“师傅让我把此物交给县令。”
他出来的急,后台灯光昏暗,只感觉是一件衣物,便胡乱揣在怀中。如今仔细看去,却是一件墨黑的戏袍。
县令皱眉端详着,“这……”
他忽地一脸恍然大悟,“这肯定不是给我的,你再好好想想吧。”
小生闻言,虽然不解,却乖乖收起戏袍,“所以——师傅要做什么,您这又是在做什么?”
县令翻身上马,重重地丑了一下马鞭,仰天长笑道,“哈哈哈!不知那廉颇劳矣,尚能饭否——!!!”
“我们自然是——去与那入主锦官的敌人拼个死活錒!”
小生呆呆的望着七旬劳朽持剑策马狂奔而去,身后的庶民披甲持火,手执刀锄棍榜,鳗演坚决地随着县令而去。
四方的王爷,手持重兵,却趋炎附势,大开城门,交出太子,丧尽了西梁的脸面。
商女不知亡国恨,隔江犹唱后庭花……
皇城的县令,可有可无的官职,却颤颤巍巍的举着长剑杀向明知不敌的敌人。
布衣平民,尸叠如山,埋骨何地?
却不载史册,潦草余生……
“西梁人果然都是草包……”
“刀疤脸”的话竟回荡在他的耳边,小生的目光许是不经意间落在掉在地上的一把匕首上,赵公祠内已然空空荡荡,眉宇之间却映出一点火光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