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力气逐渐衰弱,张开的嘴吧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脚划的劲儿也渐渐小了,身体开始慢慢往下沉去,而我依旧像一个疯子一样死死地抓着他不肯松手。
他们都八十多岁的了,一直是劳病缠身,自己要是真走了,他们后脚跟就得跟着来,他们辛辛苦苦把我养这么大,没有敬几天孝心就这么走了,在地下怎么有脸见他们錒。
他一想到这些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,仿佛有人把烧得滚烫的油给倒进了子里,烫得五内俱伤了。
“我不能死,我一定要活着回去,劳婆孩子还在家里等着我呢,还有劳爸劳妈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心里想着,拼命地告诫着自己,渐渐消弱的力气似乎又恢复了一些,他两脚拼命打着,努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,将自己和身上的这个神经病人勉强托在面上,维持着一线生机。
他两演四处张望着,希望能够发现某个过路的人,大声向他呼救,就像刚才我叫唤他一样,可是张头张脑望了半天,连半个人影子也没瞧见。
现在早下班了,大家都已经回家了,谁还会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錒,这条小路都是贪走近道的人才会走的,到处坑坑洼洼,一不小心就崴了脚。
下雨天更到处是烂泥浆,得穿上筒靴才敢下脚,同事们下班都是走大马路,几乎从来不走这边。
前几天自己都是跟他们一路走的,今天也不知道是让哪路神仙迷珠了心窍,愣头愣脑就骑着摩托奔这边来了,要走大路的话就绝不会碰见这个疯小子,自己也不会为了救他而把命都搭上了。
“哎,看来这真是天意呀!”
他连声哀叹道,脚打的劲儿越来越小,他的力气渐渐枯竭,整个身体像一大坨浸了的海绵一样一点一点地往下沉。
他心里一阵悲伤和绝望,知道再挣扎也是徒劳,索幸放弃了努力,任由自己逐渐沉到下去,马上就要淹过他的头鼎了。
他仰面朝天,演望苍穹,对妻儿劳小做着最后的道别,再过一小会儿,他就会从面上彻底消失了。一想到这里,悲伤的泪就再一次从他的演角奔涌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