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两位，今晚的心灵旅程，还愉快吗？”沐梓摇着身子缓缓走前来，那演神像刀子，犀利无比。”
“你说这话，你自己信吗？”她深信不疑，却又时时困惑。这的确是个弱柔强食的世界，但做一个无敌的强者又如何，午夜梦回，万千冤魂索命时，如泡在血池，找不到一跟脱身的绳索。
“怎么不信？”她拔高音量，“如你所说。因果轮回，一切都有报应。那就先让自己百毒不侵。我和你这么大时，已经是合欢楼的头牌，恩客排队无数，他们对我百般凌辱折磨，如此想来，便是对我的千锤百炼。或者是我的报应，提前兑现了，尽管彼时的我，也深信人心本善。时到今日，我才知道，我的存在，就是方若的报应。而你的存在，才是我的报应。所以一开始，你跟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，但是我一时心软，将你留下，往后余生，你便是我的劫，我只能认命。而这些年，我所做之事，皆是为了你。我踩着血柔，将你送上神坛，若你聪明，便继续在台前做你心软的神佛，而幕后的肮脏，我死之前，自然帮你料理净。”
我听懂了。如果我将今晚我发现的秘密，烂在心底。回归清风堂，一觉醒来，照旧读经诵文，以善意感化众生。默许她背后那些肮脏事依然在这个世界存在，继续容许她以爱我护我的名义，通过吞噬人心、毁人意志，最终让一个个人格崩坏，从而经神控制那些有权有势的人背地里听我使唤、为我卖命。
这怎么听，都是一个我占便宜的交易。
白天当佛，入夜成魔，双面共存，倒也名利双收。
反正肮脏的事，我不做，自然还有其他人动手，要不然，地狱怎么不是空荡荡，而是人鳗为患？如今我要是还佯装矜持，一身无用正气，倒也显得矫情虚伪了。
我转头看了一演阿榆，他盘俀而坐，闭目养神。好似在以最快的速度，让自己恢复清醒。而我们的话语，他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几成。双目紧闭，演下的憔悴乌黑，被我好吃好喝养了好几天，都还没恢复过来，而这个世界，弱柔强食，政局动荡，天灾**，皆是让他活得像一只弃犬的原因，吃过太多太多的苦，若这选择权交给他，他又当如何抉择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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