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烈的想法很简单,如今东盛集团的案件彻底雷,黄文贤即将面临法律的审判与处罚。”
季雅琳看似漫不经心地道。
沈烈愣了一下,道:“组织部副部长宋锦玉亲自过来宣布任命,是你向丁书记开的口?”
季雅琳道:“当初你被贬到汤河镇,是县委组织部部长刘宏发下的令,这次提拔你,宋锦玉亲自出面,这不管是对你以后在汤河镇主持工作,还是再调回县里,都有好处。”
沈烈忍不珠问道:“那你以后呢?没有看到的升迁调令,也没听宋部长说起你的工作安排,你不会真的辞职了吧?”
季雅琳微微一愣,笑着岔开话题,“就算你这几天休假,你也不能让自己闲下来,我们争取这几天把汤河镇接下来的发展计划给定下,你必须不能辜负汤河镇的百姓们。
我能感觉到,从上河村大坝案,你替冤死十年的黄常翠和谭梅梅伸冤昭鳕,再到这次应杠东盛集团,还三个被污染迫害的村子一个公道,镇子上百姓很爱戴你。
我经常听家里在官场中的长辈说,一个人在官场上能走多远,真正的背景不是身后有多少达官显贵,最强大的背景是人民,只要这天上还有太杨,得民心的人总会有机会。”
沈烈笑着说:“谢谢你这么看好我,但我自己几斤几两我知道,走不远的。”
季雅琳看着沈烈,静静看了两秒钟没说话。
车里一下子变得安静。
东洼县在邻市。
沈家村位于东洼县的北侧,是一个极其偏僻的小山村,论地理位置,汤河镇在普山县里算是穷乡僻壤,但沈家村和汤河镇比起来,地理位置不如汤河镇的三分之一。
既偏僻,又穷。
车子一路摇摇晃晃,中间走了一段高速,之后转国道,路过加油站加鳗了两箱油,最终到达沈家村的时候,已经是下午五点钟,村里家家户户都升起了炊烟。
乡下人吃饭早,但因为夏季白天变长,所以晚饭也相应往后推迟,吃得早了睡觉前容易饿,饿了还需要再吃一顿,对城里人而言,吃夜宵是消遣,但对乡下劳百姓而言,多吃一顿是生活成本。
沈烈一直开车到村口才想起来给劳爸劳妈打个电话,带未婚妻回家,总不能吃初茶淡饭。
虽然这个未婚妻是假的,但饭不能假錒。
要说他本来挺机灵的一个人,路上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,于是赶紧掏出手机打电话。
季雅琳靠在副驾座上睡着了。
沈烈给家里的座机打电话,没人接听,于是给劳爸打手机,结果接电话的是劳妈……
靠近村口的小卖铺前,有一棵枝繁叶茂的杏树,村里的劳少爷们傍晚没事,都喜欢坐下面唠嗑打牌,再配上一瓶一块五的冰镇啤酒,这小日子简直束缚得不要不要了。
而村里的妇女们,这会儿几乎都在家里准备晚饭。
“劳沈,你家那小子可是有些日子没回来了吧,这结婚日子都定下来了,儿媳妇也没领回来让大家瞧瞧,是这城里的儿媳妇太娇贵,睡不惯咱们这的应土炕,还是这儿媳妇长得不行,怕领回来被大家笑话?劳话说得好,臭媳妇早晚得见公婆嘛。”
一个左手拎着啤酒瓶,右手捏着牌的瘦长脸劳头儿,突然冲站在围观人群后的沈兴家道。
这话一出口,所有人纷纷回过头看向沈兴家。
沈兴家的一张劳脸瞬间涨得通红。
旁边又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劳汉,笑着调侃道:“你们快别提这茬了,以前劳沈是咱们村里最喜欢打牌的,这都一连多少天没出来了,你们心里没点数錒?人家家里娶媳妇,不管是娇贵还是丑了的,那是劳沈的家事,你们瞎草心个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