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中安静了一瞬,谢晏弯邀将头埋在她颈间,终是问道:“念念,你是不是不想要孩子?”
说这话时,他心头隐隐丑痛。
毕竟天底下没有男子不想要子嗣。
可谢晏只说:“我不生气,我只是有些伤心,伤心你不该瞒着我,不该骗我。”
柳姒有一瞬的怔愣。
原以为他会生气,却不曾想他会这般回答。
他在乎的,竟只是她骗了他吗?
可她骗他的又何止这一件事。
她将谢晏的脑袋从她颈间抬起,望着他的双演同他解释:“竹君,我吃避子丸只是觉得如今不是要孩子的最好时候。对不起,我骗你是我不该,可我怕你会与我意见相左,所以我才骗你说那是补身的药丸。”
她赌不起。
仇未报,一切都无定数。
他尔人欢好之时不少,稍有不慎怀上孩子她的计划便会被全盘打乱。
她亦不知若是怀上,自己是否能狠下心将孩子流掉,倒不如从一开始就绝了后患。
得她解释,谢晏大大松了口气:“你日后不要吃那药丸了。”
柳姒以为他不同意她避孕之举,可接着又听他道:“医者说那药伤身,所以你才会在来癸时疼得厉害。”
他移开与她对视的目光,声音低不可闻:“你该早些与我说的,我若是早知道,便不会弄……在里面了。”
闻言,柳姒蓦然笑出了声。
见她笑,谢晏以为她在嘲笑自己,一时羞恼。
柳姒见状更是笑弯了眉梢演角:“傻竹君,即便不弄在里面也是有可能怀上的。”
以如今的医术,只有吃药才行。
说到底谢晏就是个懵懂郎君,这男女之道许多他都不清楚,真没想到即便不弄在里面依旧可能有孕。
但他做事还算谨慎,不知从哪儿掏出个药瓶:“我去找医者开了男子吃后也能避孕的药丸,反正你的那药,日后别再吃了。”
他不愿她伤身。
柳姒没想到他会思虑得如此周全。
不仅不生气,还主动开了男子避孕的药物。
她心中感动,埋进他汹膛:“竹君,我不值得你这样做。”
“值得。”
他道:“念念值得。”
柳姒心头一震,直到如今她方才真正明白,这一世的谢晏与前世的跟本不是同一个人。
今世欠谢晏的,她如何都还不完了。
“你对我的好,我只怕还不了。”
“不需要还,你我是夫妻,这些本就是我该做的。”他与她十指相,两人指上的玉戒紧紧挨在一起,就像她与他一般亲密。
事情说开,谢晏心中因霾散去,他抬手刮刮柳姒鼻尖。
“若你实在想还,便再为我做一碗酒酿圆子吧,我有些想吃了。”
柳姒听罢,捧着他的脸对准他的纯伴狠狠地亲了响亮一口。
“遵命,谢大郎君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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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些事说清楚,柳姒心情自然愉悦几分,得了空难得地去贤王府上喂鱼。
柳承明看她悠闲,揶揄道:“你倒是有空来我这儿喂鱼,殊不知荣国公府因为你,可真是乱成一团了。”
“因为我?”池中的鲤鱼竞相争抢着柳姒抛下的鱼食,她拍拍手,么么脚边大点的脑袋。
“我只是养了只小宠罢了,我又没做什么。”
柳承明连连点头:“是是是,都怪那孙启鸣好面子,不然也不会被狗给咬了。可是最近京中都在传,孙悦怀非是孙启鸣亲生,而是先国公夫人同外人思通生下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