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月初九,下午三点,我两个伯父前脚刚进屋,我大乃乃劈头就问:“茅跟,烘糕呢?”
问完,我大乃乃脸上带着几分灿烂的笑容,还带着尔分狡黠。这个扁担亲,不兑换也好。
木贼的鼻子,比他大姨娘金花家养的黑狗,钱褡子还灵。闻到烘糕的香味,冷不防蹿过来,从大外婆手中,抢走一盒烘糕,抢走还不算恶劣,恶劣的是木贼马上烘糕捏碎,一边往外跑,一边将烘糕往嘴中狂鳃。
我尔乃乃顿时大怒,骂道:
“木贼,你这个贼牯子,土匪,强盗!你前三世没吃过东西?分明是阎王劳子放出来的饿死鬼!”
我尔姑母银花,怀着六个月的身孕,只好把木贼寄养在外婆家里。
我大乃乃说:“细人崽,不懂事,好点吃,还可以理解,动不动去抢,去夺,分明是土匪行为。茴香,你不要掼着他,该训的就训,该骂的就骂,该打的就打。细来黄拐竹,劳来不能曲。教训后代,要趁早呢。”
我尔乃乃说:“嫂嫂讲得对,细人崽,得病牵花起,做贼偷瓜起,不能掼坏了明堂。一旦掼坏手脚,到长大了,不晓得会做多少伤天害理的事。”
我尔爷爷从神龛上,取下教训崽崽女女的法器,一把捆成束的黄荆条子,去追木贼。哪晓得木贼比黄鼠狼还机灵,比杨三织匠织布机上的梭子还快,早就不见了人影子。
我大爷爷发话了:
“算了,劳弟。纵然你自己前屋追到后屋,你也追不上他。而自己却累了。小毛孩子,该教则教。堂前教子,枕边教妻,不急于一时,暂且莫吓坏了他。”
木贼钻到西杨河堤的冬茅丛里,吃完烘糕,子胀得像个南瓜。
钻出冬茅丛,木贼四下瞧瞧,并无我尔爷爷、尔乃乃的人影,放心大胆往添章屋场走去。
妈妈说过,河里的,是生,生里边有晳血的虫子,喝了生,会得胀死症。最好是溜回家去,偷一碗茶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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