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琳一边烧火蒸菜,一边切菜备料。
谢学商手气欠佳,输光了身上的钱,骂骂咧咧而去。
忽然,娇滴滴女捂鼻往后退:一股汗臊味,直往鼻孔钻,熏死个人咧!
大伙错愕的盯着她,眼里满是问号:谁熏人?谁有汗臊味?
她指着谢雄问:你几天没啦?个人卫生哩,你一点都不讲!不自重,也不尊重别人,真是没教养!
鸭公嗓耸鼻子嗅了嗅:何止汗臊味,还有狐臭味呢。奇了怪呵,你臭气熏天,老婆咋肯和你睡觉?
瓮声瓮气男说:物以类聚哦,臭味相投嘛。
谢雄内穿黑白格子毛线衣,长期没换洗,白的变黑,黑的变酱,油乎乎,斑痕圈点,脏兮兮,皱纹眉批,腻巴巴,散发哈喇味;外披炭色毛昵外套,毛已起球,或打结,昵已擦掉,布料露底,光光的一块,像麻将牌白板,皮肤油,头发油蹭得翻领暗光幽亮,脖口,双肩,颈后,衣上还粘一层面粉似的头发屑;下穿蓝色牛仔裤,洗得掉染褪色,亦灰亦白,磨得中缝老化开裂,线头垂挂,长丝短缕,随身晃荡,活泼生姿,恰似风吹流苏,眼股处溥如蝉翼,吹弹可破。
鸭公嗓转到谢雄背后,朝他眼股处伸指一抠,就在牛仔裤抠出一个破洞,像只生气的眼睛,盯着大家。
众人乐不可支,发一阵哄堂大笑。
谢雄反手捂着破洞,又窘又气,脸上红了白,白了红,无地自容,却无言以对。
谢繁荣将谢雄扯出人堆,推进二楼卫生间,打开电热器,拿着喷头手柄,往浴缸里放热。片段,放满半缸,面腾飞一团一团白气,热气溢散,室内逐渐暖和起来。
他将浴巾,洗发,沐浴露,擦澡纱球,摆放在浴缸台沿,请谢雄躺进带有按摩功能的浴缸,泡在热里,沐个浴,洗个澡,好好洗,从头洗到脚,彻底洗净。
谢繁荣又进卧室,在衣橱一阵翻拣,找出自己的白衬衫,鸡心领羊绒衫,九分西装裤,真丝领带,皮外套,拿来放在卫生间门外的衣帽架上,吩咐谢雄洗后穿戴:这套行头,是我几年前添置的,搁在家一直没穿,我如今一身肥,身怀六甲,根本穿不了。看你身材适合,就送给你吧。
谢雄说:大腩是老板的标志,瘦鸡排是打工的代码。
谢繁荣说:不是哥多句嘴说你呵,男人衣着也要讲究点,不必油头粉面,至少收拾整齐,神抖擞,面貌焕发,难道不比肮脏汉邋遢鬼,给别个感觉好,印象好么?
谢雄说:多谢啦!佛靠金妆,人靠衣装,只是手头紧,差钱啊!
谢雄脱下脏衣服,随手扔在门外地上。
谢繁荣顺手抱出:我拿到后厨,给琳妹妹洗去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