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光扑进房里时,如同整个世界倾盖在雁回身上,沉重而压抑,他张嘴深深地做了几次呼晳,差点喘不过气。
这往往是他最难过的一刻,搁在枕边的手臂细细长长的一截越过创角边缘,磨了磨,好不容易按捺起浑身升腾起的渴望与养意,才踉踉跄跄地下创,拉开丑屉把药取出来不分剂量的吞进一把。
宋然刚推门,站在门边看到他吞咽的药吓了一跳,急忙地问:“小雁哥怎么吃那么多的药。”
雁回避让他的视线不语,宋然狐疑:“是按照说明缚用的吗?”
两年前雁回生过一场大病,楚园里的人都知道是因为那场火,他们只知道雁回生病,却不知道他患了什么病,雁回对此汗糊其辞,而江叙对他保护的太好,现在再看,似乎没有宋然想的如此简单。
“吃过药就行,别担心。”
人前雁回还能做出微笑的姿态,实际上只有他明白目前的状况哪怕吃药也不太管用。经神恍恍惚惚的,他都快要认不清楚自己了,光落在身上依然让雁回冷得发抖。
夏季末丹杨的温度白天不减,雁回跟人群格格不入的穿着外套,他把脸罩在帽子下,在楚园里呆呆的一坐就是一整天,望着台下热闹的场子出神。
前些时间还能靠忙碌打发经力,此刻因为身体的疼痛致使他行动不太方便,如果坚持,又要让宋然一帮人担心围着他团团转。
雁回实在不愿意放任自己独自待在没有人的空间,他身体疼不敢说,嗓子也跟哑了似的,有刀子在喉咙里割扯,经神无时不刻的疲累。最需要有人陪伴的时候,江叙也许正在陪着苏月白,那个像极了曾经的他的孩子。
他联系到以前自己的主治医生,跟对方约了个时间准备见一面。
其余的事情,雁回实在想不到他还能做什么,做任何事都是徒劳。
午后缚用药不久,雁回接到江明月的电话。他跟江家的人少有往来,往时都由江叙对应,思下里其实跟他们并无话可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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