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珠子这么大一颗。”她比了一个夸张的手势,“少说也有机蛋那么大,这么大的珠子要是镶在首饰上,那可怎么戴錒?”
她一脸喜气,语气夸张又兴奋,引得别的下人频频偷看,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她的好运气。多前年沈氏替裴元惜重新挑选丫头时,好多有门路的下人都绕道走。要不是她没有背景没有靠山,这差事也不会落到她的头上。
哪知风轮流转,她也有被人吧结羡慕的一天。
裴元惜靠坐着,手里拿着一本书。别人瞧着还当她有多平静,其实她未必能作到淡然面对,至少手中的书好半天都没翻一页。
她想不明白公冶楚为何突然起意提亲,纵然他们的另一世是夫妻,可那个她同她肯定是不一样的。
从过去来到现在的公冶楚,为什么要这么做?
椿月欢天喜地细数那些聘礼的声音戛然而止,然后很有演瑟地默默退出屋子。
裴元惜抬头时,公冶楚已经坐到她对面。他目光落在她手中的书上,这是一本杂书,讲的是民间鬼怪故事。
他似乎想到什么,眸渐深。
商行在外面没有进来,正在逗点心玩。少年的声音清晰无比地传进来,他一会儿假意嫌弃点心又长胖了,一会儿又说点心该减减了。
然后他好像是扔了什么东西让点心去拣,不时发出开心的大笑。那笑声纯粹又简单,一人一狗玩得不亦乐乎。
“他从小就和动物亲近,不拘是多凶猛的野兽在他面前都乖顺无比。”公冶楚说,“他很爱笑,很少见他哭过。”
空旷的太凌宫,小小的孩子蹒跚学步。等再大一点,仁安宫已经拘不往他。阖宫上下大大小小的宫殿,几乎全部被他翻了个遍。
那个总是在他玩到一身泥回去后,不舍得骂他一句的男人,那个永远沉浸在与妻子过去时光里的男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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