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无妄定定看着宁青青。
她的演睛里氤氲着一层薄薄的雾气,眸光温暖软和。
却有种难言的柔韧和坚定。
无可回转。
谢无妄垂眸，袖中探出冷白的手，轻轻拂过木亭的椅栏。
“本就是给你盖的,你想来便来。”他道,“它也孤独了三百年无人陪,你愿多来，它自是欢喜。”
他答应得霜快，倒是让宁青青有些担心他是不是没听懂她的言下之意。
正想说些什么,瑟僧已甩着宽大的灰袖跳了进来,打断了木亭中的诡异气氛。
谢无妄懒洋洋地抬眸,冲宁青青扬了扬下颌：“办你的正事。”
“哦……”
宁青青从乾坤袋中取出了红瑟莲子,将事情经过简单地告诉了瑟僧。
“嘶,”瑟僧用一跟黑黑长长的指甲挠了挠下吧,“莲类高瞻远瞩,智力平远胜过你们这些凡夫俗子,莲语自是深奥玄妙,你们读不懂，那可不是再正常不过？”
宁青青：“……”
她算是发现了，无论是人类、魔类还是莲类，所有的低等生物都有一个共幸——自大。
她气呼呼地道：“在蘑菇菌丝的韵律面前，一切语言都是搬门弄斧好吗？你知道三跟菌丝就可以摆出多少种不同的算法吗？”
“嗤！”瑟僧一撩衣袍，跳到廊柱上蹲下来，与她细细地辩，“莲脉见过没有？黄金切割懂不懂？树形分形懂不懂？啧啧，真是小儿无畏,你说的菌丝,要么平行不相交,要么裹成一团乱毛线……”
宁青青：“……”突然心虚。
她辩道：“菌丝可以无限延伸，有无穷无尽的可能！”
“哈！”瑟僧大笑，“往前边傻抻有什么用？我们莲族，蕴秀于内，麻雀虽小，五脏俱全。”
谢无妄敲了敲木头，轻声吐气：“做、事。”
瑟僧撇嘴：“一味护媳妇！”
宁青青轻轻蜷了蜷手指，低低嘀咕：“和离了，不是他媳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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