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时维告诉蓝宁,滴崖又名碧落崖,距赤城县城有一百余里。蓝宁仅仅远瞻,就已能感受到那处丹崖碧的巍峨险峻。
她来这处之前,做过许多功课,立刻便对时维讲一句话:“朝阳道观一石县,滴孤崖百丈边;余气出关连大漠,长风吹壁立青天。”
时维说:“朝阳观面朝正东,在大地还昏暗的时候,可以独得一片朝阳。”
蓝宁调皮地笑:“原来不仅仅面朝大海,春暖花开,连背靠大山,都能朝阳普照。”
蓝宁在难得的休息日,背上登山装备,跟着时维一起上了滴崖,去膜拜朝阳观。
参差迤逦的山影中,阳光若有若无,但登山险途还是被照耀得极清澈,山石之间仿佛被铺就了一条金手指指出的康庄小道。
时维会回头眷顾蓝宁,适当的时候搀扶她攀援。蓝宁身后也有人护持,跟着的是新认得的罗大年。那一年他也不过三十而立,发际线还没变高,整个人和滴崖一样峭如刀削。蓝宁戏称之为“愤怒的青年”。
罗大年荡漾着诗绪,在山间吟哦:“时代在我们的背后发出轰然的巨响。”
时维只管埋头在前开路,蓝宁有些累了,扶了一扶膝盖。
他们在山间绿草茵茵的拐角处休息。
蓝宁在那时不明白罗大年为何一路会有怒愤情绪,她对“愤怒的青年”说:“好风如,好山如金,看此刻不长好,明年何处看?”
时维站在她的身边,微一侧头,眉目之间也是如温暖的风,如温柔的。
他在看她,她知道。她这么死皮赖脸跟着他出来爬山,也就是在心底死皮赖脸盼着这么一秒钟。
空明的山间,花随风落,暗愁千百种,蓝宁还是只能无语怨东风。
时维在这半山腰,给他们讲了一个故事:
抗日战争时期,有一队战地记者在此处驻扎,敌寇闻风前来围捕,他们做好坚壁清野的工作,全体撤退。但有一名战士留下来通知当地山民撤退。最后落单被敌人包围,来扫荡的敌寇有一个连,战士走不了了,便绕开原先办公的场所,退到这处的半山腰,和敌人周旋了一昼夜,最后把身上的钢笔、相机全部摔碎,将最后一颗子弹留给了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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