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面提过,劳改场的饭菜不外乎白煮萝卜,外加一些据说能驱山寒、祛风湿的自产辣椒,虽然简朴单调,却也不难下咽,特别是对于在湖南长大的我来说,这味道还算凑合。
温武警是吃过午饭才过来的,他就在一旁坐着,狐狸不时找他聊上几句,我虽然听不明白他们的家乡话,但从狐狸口沫横飞的神态看来,他一定是在忽悠,在吹牛。
这时候陆续有外宿囚犯进来吃饭,每一个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,那神情就像在参观笼里的动物,让人好不自在。大家不由自主的加快扒饭速度,把嘴巴塞得鼓鼓的,然后向温武警举手示意。
“好!大家把餐具带上,跟我去仓库。”温武警站起来手一扬,大踏步向外走去。
离开食堂,顺着来时走的石径,我们再一次经过石像前面的空地。面对这座被风雨侵蚀得厉害的伟人雕像,我突然生出一丝困惑——这只是个小小的矿区驻地,没理由搞这么大一个工程,而且摆设在林荫间,显得有些不伦不类……也许是那个年代的人狂热得失去理智了吧?当时我是这样想的,并不知道,这其中竟埋藏着秘密,埋藏着一段让人啼笑皆非的历史。
石像的左边二三十米处也有一排旧平房,和食堂并列相对,温武警带着我们走过去。这排平房分隔成三间,从外形到格局都和我们那间相同,都是木门、大玻璃窗、铁床,只是更宽更大,更破旧。
细看的话,能分辨出其中两间是宿舍,里面虽然没人,但囚犯的生活用品堆满各个角落。而最里那间却门窗紧闭,连玻璃都用旧报纸遮个严实,给人凝重的感觉。在房子的背阴处,有个四十岁左右的囚犯坐在石凳上吃饭。“你是仓库保管?”温武警对着他问。
“报告管教,这个月轮到我当保管。”那人放下饭盆,垂下手从脚边起一只拐杖,支着站起来,摇摇晃晃的,一条腰明显瘪了许多。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其他囚犯会用那种眼神看我们,原来现在在外宿区住着的都是老弱病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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